补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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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莱修】养父(下)

#拟人

#警官布莱克x商人卡修斯(双重人格已痊愈)

#我很努力想要表达一些东西,但是在写的过程中慢慢偏离了原本的轨迹,希望不会太难看吧……

#《养父》完结撒花——


所以,你会继续纵容下去吗。

  

  

  ***

  

  

卡修斯没有参加高考,但依旧好学,他雀跃地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——他学习经商,孤身闯荡,说最终要成为孤儿院的院长。

  

他们后来又去爬山,又靠坐在一起看了一次日出,卡修斯在晨曦中藏好了所有不能轻易表露的情愫,然后借着兴奋的掩饰扭头光明正大地去看布莱克的表情。

  

布莱克表情沉寂,落着一层轻薄的晨曦,相较于他一贯的沉默,有些过分柔软了。

  

卡修斯心脏狂跳,他很想凑过去,他并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了,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此时的动情,可他什么也不敢做。

  

他只敢小心地靠近他,尽可能地靠近他,克制地靠近他。

 

但布莱克还是察觉了:“冷?”

  

卡修斯不敢否决:“……嗯,冷。”

 

卡修斯不是少年了,他是年轻的二十三岁的商人,可布莱克似乎还是把他当做最开始的那个孩子,他说冷,他就站起身:“那回去吧。”


卡修斯抿了抿唇,与看不见的阻力周旋:“我还想再看一会。”

 

布莱克低头看他。

 

卡修斯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。

 

“好。”布莱克还是准许了。

 

他重新坐下,顺带将外套披在了卡修斯肩上,动作行云流水,已经习惯照顾他很多年。

 

卡修斯望着那轮已经出来了大半的太阳,再有一会,它连黏着地平线的橘红边缘也将跃出云海,就像预示着某些仅剩不多的时间。

 

卡修斯的眼睛一眨也不眨,近乎凝固地看着它。

 

云层晕染的橘黄像被赤红眼泪染湿的眼角,朦朦胧胧都是模糊的雾气,它是不寻常的,稀有的,所以壮阔美丽,惹人注目,明知山高路远,夜里漆黑恐怖,清晨雾浓风冷,还是年年有人来这里看日出。

 

就将要彻底破开云层满溢上来,已经能从模糊的云雾里看见分割开来的橘色光边,卡修斯却骤然扭头,站起来,在它彻底出现之前收回了目光,不敢再看一眼。

 

“走吧,下山吧。”他冲布莱克笑了笑,“明年再来。”

 

“嗯。”布莱克的回答永远纵容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那,如果……

 

如果他的回答不是清晨太冷而是其他,布莱克还会继续纵容下去吗?

 

卡修斯没有底气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卡修斯成年以后,常常需要去外地出差,他好学,聪明,很快成为了一个年轻的CEO,工作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,也少了很多跟布莱克相处的时间。

 

但是每年的三月十八日他们都会见面,无论手头上有多重要的事。

 

那是卡修斯的生日。

 

卡修斯二十四岁生日那年卡修斯在外省出差,布莱克遵守约定在机场等他,那时候天气还冷,卡修斯围着厚重的围巾拖着行李箱走出来,从茫茫人海中分离,独自一人向着与布莱克约好的方向走去。

 

他首先看见布莱克,然后看见站在他身前的一名女性,最后才看见布莱克身后的车。

 

卡修斯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
 

但他还是在往前走。

 

他慢慢走近 布莱克看见了他,那名面容姣好的女性也看向他,却没有离开,看起来不只是简单的路过熟人打个招呼。

 

但布莱克的目光再也没有落在旁边女性身上,而是沉寂地望着卡修斯——卡修斯因此找回了一些神智。

 

“布莱克。”他先是打了个招呼,然后尽量平静地问出来,“她是谁?”

 

可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压抑轻颤,带着不敢探究的,不易察觉的恐惧。

 

“谢莱娜,上一次任务的合作对象。”布莱克回答,“她也来接人,所以顺路载了一程。”

 

哦。顺路。

 

卡修斯顺利地接收着信息,却很艰难地处理。

 

他发现他无法思考。

 

卡修斯深吸一口气。

 

他想跟谢莱娜打个招呼,毕竟这是布莱克的朋友,于是他尽量摆出友好的表情——他理应习惯才是,他是优秀合格的商人,他的情绪滴水不漏——可他在那一瞬间却发现,他难以操纵面部的肌肉。

 

原来他对布莱克的占有欲已经抵达了这样的高度。

 

“你好。”卡修斯还是对着她笑出来,“我是布莱克的……”

 

卡修斯忘词了。

 

不仅仅是因为他在那一瞬间不知道如何形容他和布莱克的关系,还因为他从面前这个女人眼睛里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情绪。

 

都心怀鬼胎,谁也瞒不过谁。

 

于是谢莱娜也笑了,比他从容得多:“你好,我是……”

 

卡修斯平复自己的情绪,打断她的骄傲得意,接上了刚刚卡顿的那一句:“我是他的室友。”

 

谢莱娜一顿。

 

卡修斯终于畅快地笑出来:“没事的话,我和布莱克先走了。”

 

谢莱娜的面部轻微扭曲了一下,似乎在咬后牙槽。

 

卡修斯当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,他心情愉快,看向布莱克:“走吧?”

 

布莱克静静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地较劲,眼睛里似乎有些无奈的笑意,在卡修斯扭头看他的一瞬才收敛起来:“嗯。”

 

他看向谢莱娜,简单交代两句:“不好意思,我还有事,帮你叫了车,一会你们坐车回去吧。”

 

谢莱娜: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

卡修斯的愉悦只持续到他们上车。

 

封闭的空间,两人独处,卡修斯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被看破。

 

布莱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。

 

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发问。

 

他的不安越来越重,几个差不多的词在舌尖绕了一路,最后还是决定试探一句。

 

“那个……姐姐。”卡修斯顿了一下,因为他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要怎么称呼谢莱娜,“有点奇怪。”

 

布莱克“嗯”了一声:“怎么奇怪。”

 

卡修斯犹豫了一下,在“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道德”和“可是我真的很怕失去他”两种思想中斗争了三秒,然后放弃挣扎:“她看你的眼神。”

 

布莱克还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

卡修斯惶惶不安看向他,这就完了?

 

像是被卡修斯灼热的目光看得受不了了,他又补充着问了一句:“她的眼神有什么问题?”

 

“她看你不是看一个合作对象或者看一个朋友。”卡修斯低声回答,“……而是像看一个猎物。”

 

布莱克慢条斯理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里含着一点笑:“这就是你的危机感的来源?”

 

卡修斯一顿,紧接着疯狂地僵硬起来。

 

被看出来了?

 

他不敢去看布莱克,甚至不敢抬头,他疯狂想象着布莱克此时的表情和心情以及接下来的发展,大概,在那一瞬间,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被看穿更恐怖的事了。

 

他想要试探布莱克的态度……可又不敢坦白。

 

像他们六年前在海边,他被那些前所未见的贝壳和海浪吸引着奔向海中,却不知道再往前一步究竟是更加耀眼的珍宝还是无法抵抗的风浪。

 

“不用担心这个。”布莱克的声音打断了他疯狂延伸的思绪,“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猎物。”

 

卡修斯愣了愣。

 

他嗅到了转机的味道——或许,布莱克以为他只是担心那女人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?

 

卡修斯的心跳渐渐小下去,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肌肉一点一点放松下来,不闹出太大太容易被察觉的动静:

 
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
 

那就好。

 

没发现……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卡修斯从此只字不提谢莱娜,他只希望她尽快放弃,只成为他们漫长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,为此,他愿意放下所有进攻的时机,平平无奇地充当一个扫雷机器,以“对方很渣”为借口,没道德地捆绑布莱克的余生。

 

他不敢有其他任何奢求。

 

如果没有那次庆功宴。

 

 

***

 

 

那是卡修斯第一次参与布莱克的案子。

 

他的分公司写字楼里发生了一起命案。案子本身不是很复杂,并且分公司开设在外省,原本并没有分配在布莱克手底下,但是因为是卡修斯的公司,所以布莱克还是申请了出差去调查。

 

布莱克查案,卡修斯当然配合,于是案子很快查清楚,连带着拔出来一大堆在逃通缉犯,自然而然的,卡修斯请了一顿庆功宴。

 

但是,如果卡修斯知道这桩案子有谢莱娜的参与,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帮布莱克庆祝的。

 

以至于他在看见谢莱娜走进他定的包厢的时候,整个人都顿住了。

 

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布莱克的表情,而是将目光落在谢莱娜身上。

 

……行吧,他尊敬每一个辛苦查案的警察。

 

卡修斯不动声色地压下去所有敌意,笑着站起来:“来了就坐吧。”

 

谢莱娜也认出了他,短暂的停顿之后也笑了,分外耀眼:“谢谢。”

 

彼此对视,都一眼看穿伪装,一下望进最深眼底燃烧的火。

 

“莱娜来了?”旁边的一个同事喜笑颜开地站起来,挤眉弄眼地让出一条道儿,“来来,帮你占了个好座位!”

 

谢莱娜笑得落落大方,毫不推辞就走过去坐下:“谢谢——”

 

卡修斯眼睁睁看着她坐在布莱克身旁,什么都不能说。

 

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对布莱克的意思,于是都别有用心地笑起来,几个关系比较近的甚至也跟着挤眉弄眼,庆功宴上的气氛十分愉悦。

 

他使劲咬后牙槽,跟着他们一起笑。

 

他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委屈……为什么他不是女的?

 

好像从先天条件上就输人一等。

 

这顿饭吃的,好像除了卡修斯以外,所有人都很高兴。

 

谢莱娜光明正大地聊着他们在警局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,聊着卡修斯没有参与的布莱克的生活,他们懂她说的所有的梗,他们一起笑,哄闹,快乐,只有他是局外人。

 

哦,除了本身就没有什么表情的布莱克。卡修斯郁闷地喝酒。

 

甚至,她聊到保密案件,刚刚触及一些引人遐想的边缘,又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抱歉地看着卡修斯:“差点忘记了,有有些案子详情是不能外泄的,大老板不会怪我吧?”

 

她的目光明媚带笑,看不出一丝瑕疵。

 

卡修斯回以一个灿烂的笑:“不会。”

 

一顿饭吃到最后,谢莱娜又突然站起来,向卡修斯敬酒,笑得大方无害:“我好像忘了敬我们的大老板?”

 

卡修斯静静地看着她,三秒。

 

饭局有三秒的寂静,好像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。

 

但第四秒卡修斯就笑了,也站起来:“是的,我以为你不会敬我,毕竟我那么……没有存在感,是么?”

 

谢莱娜愣住了。

 

卡修斯没理会她的反应,一口气喝尽了杯里的所有的酒。

 

布莱克轻轻皱眉。

 

“我也敬你一杯,谢莱娜小姐。”卡修斯笑着又给自己满上,“警局里唯一的一枝花,久仰大名。”

 

刚刚迫不得已跟着卡修斯一起喝尽了杯子里所有酒的谢莱娜顿了顿,咬咬牙又跟着给自己满上,抬头又是笑颜如花:“谢谢大老板抬爱了——”

 

两人对望着,看见对方眼底一切情绪。

 

卡修斯笑了,再一次满杯饮尽。

 

寂静了半分钟的饭局终于重新热闹起来,所有人都在为卡修斯的干杯喝彩。

 

布莱克眉头紧锁,开口提醒:“卡修斯。”

 

卡修斯却头一次没有理他,笑着,不知道是被酒辣的还是别的原因,他带着一点闪烁的泪花笑着:“谢小姐就不必干杯了。”

 

谢莱娜却一口饮尽,带着泛着泪花的晕红的眼角,满脸战意地看着他:

 

“不要瞧不起女人哦——”

 

喝彩声更大了,仿佛人天生就喜欢这样的刺激。

 

卡修斯已经站不稳了,两杯下肚天旋地转,若不是常年应酬,他根本扛不住。

 

他悄悄撑住身侧的椅子:“那我再敬谢小姐一杯,敬你不输男人的勇气与坚韧。”

 

他自顾自倒了一杯,不等谢莱娜有任何反应,就一饮而尽。

 

布莱克冲他警告地摇头。

 

卡修斯余光看见了,自嘲地笑了。

 

真丢人。

 

糟糕透了。

 

他好像还没开始就输得彻彻底底。

 

他幼稚地较劲,较劲到最后不知道在跟谁较劲,事实上他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了,酒瓶,酒杯,被吃得乱七八糟的菜的残骸,甚至谢莱娜的脸都跟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搅到一起去了。

 

他在心里骂了一声“狗屎酒桌文化”,升腾起满心厌烦,手上却还是强壮镇定地给自己再满上。

 

“大家都辛苦了,”他端起杯子颤抖地送到嘴边,“我敬你们……”

 

布莱克站起来,按住了他的手。

 

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了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 

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举动,布莱克平常不会插手任何类似的事情,也从不谈起自己的家人朋友,甚至,除了谢莱娜,没有人知道他和卡修斯是认识的。

 

“不能再喝了。”布莱克按住他的那只手渐渐变化姿势,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腕,他目光平静,声音也平静,可卡修斯就是能感觉到他在生气。

 

他突然很想不管不顾地挣开,他委屈,他愤怒,他不高兴,他想要发泄,他此时此刻混沌的脑子不能理解为什么布莱克也要阻止他发泄。

 

可是他舍不得。

 

他舍不得冲布莱克发火。

 

他看着这个人,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个人。酒精的作用下,他的视线天旋地转,他好像从面前的布莱克的眼睛里看见了他过去的十年。

 

他看见了他们相见的第一面,以及加速播放的所有生活琐碎,他看见海,看见沙滩上折射着月光的贝壳,看见那天要将他吞没的海浪,看见抱住他的布莱克,然后看见日出,看见柔软,看见布莱克的笑,看见一切,看见片段最后成线,汇聚成他们过去的十年,看见线条单薄地收束坍塌,最后定格在他眼前,定格在这个平静的蕴藏着怒火的布莱克身上。

 

卡修斯松了手腕的力道,任由布莱克把他的酒杯夺走。

 

“我喝多了。”

 

他低声坐下,从意气风发一瞬间变成落魄颓丧,垂着头,没人看得见他的表情,

 

“对不起。”

 

“没有对不起,不用对不起。”布莱克放下酒杯蹲下来握住他的肩膀,轻声安抚他,“我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
 

 

***

 

 

布莱克站起来了,他对着大家交代着什么,那些人也回了一些什么,卡修斯已经无心去听。

 

他浑浑噩噩地低着头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布莱克离开的,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饭店的,甚至最后,谢莱娜的表情也都不重要了,他只能感受到一只手始终握着他的手腕,一圈温热始终附着在他的手腕上,那是布莱克,除此以外再无其他。

 

他好像吐了,又好像没有,好像是自己走回了布莱克的公寓,又好像是被抱上去的,一切都记不清了,脑子成了一团浆糊,他再稍微清醒一点时,他已经躺在了布莱克的床上。

 

他换了一身衣服,浑身上下都清爽,像是被谁仔仔细细清洗过。

 

除了布莱克,没有其他人。

 

卡修斯没有焦距地望着天花板,然后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
 

布莱克没有纵容他继续喝酒……却还是替他收拾残局。

 

他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
 

浴室的门开了,布莱克在白色水雾的簇拥下走出来,卡修斯眯着眼睛去看也只能看见朦胧的一片,他下意识皱眉。

 

布莱克走近他,单手按在头顶揉擦着湿发:“醒了?”

 

卡修斯费力地坐起来,用行动回答他。

 

布莱克在他身旁坐下,并没有急着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。

 

卡修斯看了他一会,他终于看得清了。

 

布莱克发丝滴落的水珠,从他脖颈滑过,悄然经过锁骨,然后慢慢没入他衣领,滑进更为幽深而看不见的地方。

 

他要疯了。

 

他借着酒劲冲动地坐起来,不管不顾地按住布莱克的肩膀,将他狠狠贯倒在床榻上,他看见布莱克眼睛里一划而过的惊讶,看着他因为惊讶而失手滑落的毛巾,心脏苦楚地挣动了一下,骤然落下泪来。

 

我能怎么办。还能怎么办。

 

我已经藏了六年了。

 

布莱克。

 

你告诉我,你告诉我。

 

我还能怎么办。

 

他痛苦地俯下身去,胡乱地亲吻布莱克的嘴角,将所有的情感都孤注一掷地砸在了这个疯狂的吻里,他冲动,消极,堵上了他的十年去威胁布莱克,他已经输在了这场你藏我躲的游戏里,他光明正大又无比阴暗地站出来,不是最终冷静坦白的问心无愧,而是飞蛾扑火,是奉上生命去赴一场死亡。

 

卡修斯的眼泪一滴一滴砸落在布莱克身上,他胡乱地、自暴自弃地去触碰他一直肖想而不敢亵渎的身体,他混沌而没有情欲地将手撩进布莱克的衣角,仿佛只是破罐破摔地完成最后一场仪式。

 

可布莱克捉住了他的手。

 

卡修斯自暴自弃地停下,撑在布莱克头顶上放喘气。

 

“我就是你现在看见的这样,我……”

 

布莱克揽住他的后脑勺,将他按下来,延续了那个吻。

 

轮到卡修斯惊讶了。

 

然后没等他惊讶完,他们的位置就置换了,布莱克用力地将他扣在怀里,所用力气之大让卡修斯怀疑他是否就要被挤碎。

 

他松开的时候,卡修斯仍然愣愣地看着他。

 

“我也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。”布莱克平静地告诉他,“我等了你十年。”

 

卡修斯已经混乱了:“可是我那个时候才十四岁……我……”

 

“我在等你长大,等你慢慢醒悟,等你某一天,或许突然也变成这样。”布莱克打断他。

 

他以守护的姿态,在等待一个概率微弱的未来。

 

卡修斯骤然回想起一切。

 

他不曾轻易显露的柔软,他唯一的笑,他十八岁那年带他去海边,他站在海滩上看着海里疯玩的卡修斯,他克制又不敢远离的距离。

 

他们去爬山,雾浓风冷的清晨,他披下来的外套。

 

他二十四岁生日那天,封闭狭窄的车子里,他慢条斯理落下来的那句“这就是你危机感的来源?”

 

他数不清的纵容和应答,他永远的肯定,他唯一暴露脆弱的那一次他说,卡修斯,你明白吗,人类需要被需要,你是我唯一的家人。

 

所有他不敢肖想的自以为是的巧合,都是布莱克小心翼翼向他抛出的信号。

 

只是他太懦弱,一个都不敢接收。

 

他无法克制地去拥抱布莱克,想要翻过身来,想要立刻马上与他来一场尽兴的欢爱,可布莱克牢牢禁锢着他,不容抗拒的力量仍将他按在身下。

 

卡修斯后知后觉,他们好像没有讨论上下。

 

布莱克轻轻地笑了,是他习惯的那种温柔,可这一次却让他不寒而栗。

 

“我说过,我不会成为谁的猎物。”

 

我是狩猎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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